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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3日 星期四

戀戀波士頓 - 記波士頓參加AAR之旅

Charles River, Boston
劍河倒影中的波士頓影像

三十幾年前在紐約讀書的時候曾經與朋友相偕到過波士頓,只是年代久遠,加上走馬看花,都只是蜻蜓點水的逗留,並沒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是波士頓這個城市卻一直在心中存著一種人文浪漫的想像。是因為哈佛、麻省理工學院的名氣? 是因為亨利梭羅湖濱散記的影射? 還是早年讀陳之籓先生之劍河倒影中提到的波士頓與德州差異的影響? 或許都有吧。不過陳之藩之劍河倒影提到當初波士頓與德州之間的電報開通,梭羅的朋友拿著報紙跑到湖邊向梭羅報告這好消息時,梭羅冷冷的回應:「波士頓與德州之間有甚麼好談的?」點出了波士頓的人文與心靈氣息與德州石油物質的霸氣之間,那種格格不入的風格與氣息。是這個故事吧,讓我在心裡一直渴望有機會一探波士頓的風土特質。


2017年6月28日 星期三

懷念的梧鳳教會

忘不了棕色小教堂
唐朝詩人賀知章的【回鄉偶書】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催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這是一首久客異鄉後返回故里的感懷之詩。抒發一種景色依舊人事全非。歲月催人,世事滄桑的老來回歸故里之體驗和心境。用這首詩描寫我們這些梧鳳教會旅外遊子的心境,即使不全然吻合,也相距不遠。

梧鳳教會今年即將慶祝設教六十週年,六十歲都比我還年輕。然而六十是一個甲子,也就是農曆年一個干支的循環。以前人的壽命比較短,六十歲已是大壽,因此慶祝六十歲生日是長壽的表現,也是人生的大事。梧鳳教會雖然比我年輕,卻是我信仰啟蒙的教會,算是信仰的母親。俗語說孩子在母親眼中永遠長不大。即便已過耳順之年,每次回想的梧鳳教會盡是自己青澀年代對牧長、團契契友以及弟兄姊妹孺慕之情。在梧鳳教會之屋簷下,自己是永遠的年輕,從沒長大過。

經歷梧鳳教會信仰的洗禮,我的人生出現劇烈的轉向。投考神學院,成為傳道人,應邀加入神學教育行列,轉任總會事工,參與高等教育工作。一路走來步步皆是驚奇,每個階段都有新的學習。生命雖然不盡是平順,卻無疑的滿足而豐富。越過耳順之年,回首這一段信仰之旅,不由心生感激。從未期待擁有的每個階段,是上主的預備與帶領。人生不敢說有甚麼成就,卻在不同階段都有不同的學習。在不同的禾場有機會試著把上帝給予的恩賜以及不斷學習得來的微薄力量燃燒、貢獻。在六十回顧的當下,應該可以坦然的說一聲人生無憾。榮耀歸給上主。

母親還在的時候,每年舊曆新年即便因為教會工作無法趕在除夕夜回梧鳳與家人團圓,也一定會在新春期間回家。當然回梧鳳不免總要到教會看看。在機構服務期間沒有教會牧會負擔,每年除夕回家,初一的新春稱謝禮拜總是我們帶全家在梧鳳教會禮拜,向弟兄姊妹拜年。一年一度重溫這孕育信仰,轉變一生際遇的信仰母親的懷抱。這樣的習慣持續了很多年,直到母親去世,兄弟姊妹兒孫成群,除夕都各自在不同地方過,只有在年初共同約定時間回家接待兩位妹妹回娘家時才是我們家族聚集的時間。由於時間安排不確定,很難遇到主日。因此回梧鳳禮拜的機會也就減少。最近幾年甚至幾乎少有。

一方面是自己回梧鳳的機會減少,一方面也是歲月的催逼,每次回到梧鳳教會參加禮拜時,
從梧鳳綿延出的世代
熟悉的面孔一次比一次少,兒童相見不相識,雖然沒有笑問客從何處來,那種世事滄桑,人事已非的感覺不由而生。然而即便如此,梧鳳教會作為個人信仰仰的啟航教會,人事雖變卻景色依舊,故人不再卻記憶猶新。一輩子當傳道人有如遊牧民族般的到處遷徙,有一件事情是我終身不變的,就是我的教會會員籍,始終留在梧鳳教會,從未異動。雖然從沒領過甚麼終身獎的,我自始決定作梧鳳教會的終生信徒。近幾年受邀到處旅行演講或到教會講道,每次到較鄉村或教會建築與梧鳳教會類似的地方,內心總還是會一陣翻騰,思念那詩歌中的棕色教堂,搜尋那帶著些微酸甜的年輕歲月記憶,梧鳳教會可以說是這一輩子永不腿色的生命靠岸。想念梧鳳教會,想念那經常從眼前飄過的教會兄姐、牧長和團契契友們。

衷心祝福梧鳳教會六十週年生日快樂

黃伯和

主曆2016918

2017年5月17日 星期三

思念貞文

黃伯和20170518
貞文牧師終於還是走了。從第一天傳出他在國外發病趕回台灣治療開始,就默默的祈禱,年輕的生命應該有足夠的能量克服病魔的挑戰吧。只是這一路走來,辛苦了。 我對貞文的認識在不同階段,其實有很不同的面向。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吧,他還在大學念書。有一天,在我神學院的宿舍前出現了兩個小女生,長得一模一樣有如同一個模子鑄造出來的。按我門鈴後靦腆的自我介紹,說要找我談談一些神學的問題。驚訝於教會中的青年居然有這麼積極而勇敢對神學表現興趣並付之行動的。這也讓剛開始從事神學教育的我對台灣教會的青年產生樂觀的期待。後來認識了逸石長老,也和謝淑民長老成了忘年之交,因而逐漸了解貞文與許多嘉義西門教會的青年,都承襲了該教會自由開放的風氣,深具獨立思考與批判的精神。這也是逸石長老常常標榜的「刺竹相環抱」批判性團結(critical solidarity)精神。 貞文進入神學院就讀以及畢業後到教會工作反而是較少互動的階段。記得我還曾開玩笑的問他,怎麼沒進神學院前那麼積極的找機會討論神學,進了神學院反而疏離了呢?或許是他的神學興趣與方向改變了,不過我倒覺得貞文的姊妹都某個程度潛在的具有抗拒權威,疏離權位的傾向。她很能享受與同儕分享,濟助弱勢。對制度性在位者的態度比較批判或保持距離。由於自己也某個程度有這樣的個性,因此也就順其自然,沒有太主動地去關注。有一段子幾乎是失聯的狀態。直到後來有機會在德國與他見面,當時剛好也是他遭遇一些瓶頸、困難的時候,因此就順道邀他回來。 在神學院同工的時期,是讓我體會貞文才氣洋溢的階段。雖然平時忙碌,互動的機會也不多,不過,我一直很喜歡、享受貞文設計的禮拜儀式,簡樸卻帶有文學的質感,往往在轉角的細緻處,會發現感動。這應該是出於細膩的心思,以及純樸信仰的根底。當我計畫把深水校區經營成一個靈命塑造營地時,我請貞文牧師與當時的輝彰牧師一起幫忙,設計泰澤禮拜,邀請校內外同工參加。每個禮拜一次的傍晚時分,在燭光四週圍成的泰澤小組,到現在都是我難忘的經驗。在我即將從南神退休時,同事提議把我每次董事會撰寫的辦學理念與計畫報告書,集成冊出版,貞文一口答應擔任編輯,並趕在我離校之前完成。 離開南神後,見面的機會不多,每次見面問他,或問昭文她的身體狀況如何,得到的回答都是還不錯、有進步,以為是逐步康復中。沒想到她突然就走了。帶著那些令人羨慕的才華,帶著上帝也忌妒的年輕。思念貞文牧師。